松苓。
他念着这个名字。
挺好听,只是不知为何以酒做名。
夏日将过,就连这日头都出来的晚,松苓昨夜不知饮了几坛,这日头再爬的晚,他醒来时也已是日上三竿。
昨儿个这是睡在哪了?
松苓双手撑在身后,岔着腿坐了起来。眼睛有些干,日光漏窗进来,刺得他有些睁不开,他眯着眸子打量着这处陌生地儿,尾巴甩在身后沾染了尘埃。
那些尘飘在光里,光落在他袍摆上,松苓十分嫌弃的看了看身上的红衣,咋舌一声又偏开了眼。
昨儿个贪杯,当真是饮的有些多了,松苓敲了敲头,他完全不认得这是哪里,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了这地方。
正想着,门倏地开了。
眼前落了一双脚,往上看去则是一片白衣袍,这人堪堪站定,衣摆还在荡。
“醒了?”
衣摆说话了。
松苓霎时醒了醒神,猛地抬头,寻声向上看去,面前的人挡了门在漏进来的光,逆着光,他看不清来人样貌,只知晓这人穿着一身白,看着就让人觉得凉快。
他要进城去买件衣裳,换下这身看着就心燥的红袍。
“啊,醒了…”松苓眼还没睁开,神都没全醒,现下被人这样看着,面上起了些尴尬。
这人可不知是看着凉快,这人是真凉快,松苓只觉那眼神如一道麻绳,拽着他坠入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