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溪中有鱼。
松苓登时亮了眸子,这鱼虽说不大,吃着不过瘾,但捉来玩还是可以的。
他想着便踏进了溪流,将袍摆随手系在腰间。圆石之间飘荡着水草,那游鱼就行在水草间,松苓弯下腰去撅着尾巴,探手摸向那溪中的鱼。
火红的尾被这片绿意衬得乍眼,长离隔着云都能寻着这贪玩的人,他收起翅膀落在溪旁,微微倾了倾身,衣摆沾了些湿泥。
“你在做什么?”
水里的石头生了些青苔,本就滑腻,长离问的突然,松苓被他吓了一大跳,他慌张起身回首看人,却不想脚下不稳踩滑了青苔。松苓惊呼一声,仰身向后倒去。
“诶!”松苓一屁股跌在水中,衣服湿的透,尾巴尽数遭了殃,蓬松的毛都打成了缕。
长离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这人玩都能玩的不闻耳边事,他想扶人却没能扶住,一脚踩进了溪边的软泥,靴子已然看不清原色,还险些被松苓带进水中。
松苓惊魂未定,手撑着圆石,盖住了一条银鱼,激起的水溅到了耳朵上,他晃了晃脑袋,耳朵甩个不停。
“你干嘛吓我?”松苓仰首看着岸边的人,一双眼瞪得溜圆。
“我哪有吓你?”长离轻笑着,伸手想要将人拉起来,“先起来,水里凉。”
手底下的鱼不断的扭着,尾巴一下下的扫着松苓掌心,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指尖猛地一收,将银鱼握在手里,接着他啪的一声打在长离手上,水点溅落长离宽袖,晕开了几点深绿。
松苓眼珠子转了几圈,露出一抹坏笑,他道:“你去我那狐狸洞里,在床边石壁上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壁龛,你往里面摸,在最深处放着竹篓,你把那竹篓拿过来,咱们捉鱼吃。”
南风起,日偏西。
长离捞出浸了水的宽袖,随手拧了两把,接着他摸出帕子,将松苓湿了的耳朵擦干:“这满山的兔子还不够你抓吗?怎的连鱼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