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面鬼不知眼前的九爷就是净园的主人沈鹊白,也不敢轻易试探对方的目的,只能猜测九爷和这黄裙女子深夜蹲守在净园主屋,是想守株待兔。他们想擒住他交给知州府,以此来报复货商在醉云间狂放妖言、往醉云间泼脏水。
“比起让你的雇主得知自己陷害失败,再出一招,我更想将计就计,把这只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沈鹊白摩挲刀面,微微一顿,刀刃割破皮肉,露出猩红。他啧了一声,眼中仍有笑意,一字一顿地说,“……扒皮抽筋。”
傩面鬼在他轻柔的语气中感到冷寒。
沈鹊白盯着不断溢出的血珠,神色厌恶,但语气如常,“我不喜强迫,你可以考虑。”
傩面鬼说:“我凭什么信你?”
花坞在第一时间拿来了药箱,沈鹊白被她托起了手,闻言忍俊不禁地说:“现在跪着的是你啊,应是你求我信任你尚有价值,磕头领受我给你的活命机会,不是么?”
傩面鬼无法反驳,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除了死路,就只有这一条路。犹豫片刻,他选择松口,“雇主常年戴着面具,相貌不知,他眼睛很黑,爱穿蓝袍,身长约七尺。我见过他的字,很娟秀。”
他说罢见沈鹊白眉梢微挑,一副打量斟酌的样子,不禁急证道:“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沈鹊白微微俯身,“那你可以死了。”
“你说过——”傩面鬼的惊愕都僵在了喉头,被刀锋割裂。
寒光一闪,血泼红了白色傩面。
“我说过:你为雇主干活,我们才有得谈。”沈鹊白将染血的匕首丢在傩面鬼身上,语气不太高兴,“可这种差事,你主子怎么会随便雇外人做呢?拿我当小孩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