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咬牙,撒了谎,“……我们可以谈。”

“昨夜你长驱直入,好像料定净园没人。”沈鹊白眯眼,“为什么?”

傩面鬼说:“因为雇主说过,净园是无主之地。”

什么!

花坞猛地偏过视线,看向沈鹊白。

沈鹊白不再转刀,目光片刻凝滞,直到楼下响起摇铃声,方才如梦初醒。他盯着傩面鬼,倦怠的眉眼尽数舒展,那是一种真心实意的欣喜。俄顷,他语气轻柔地说:“我们,也来做一桩互惠互利的生意吧?”

傩面鬼从这句话中嗅到了“兴奋”,它不正常,带着浓郁的血腥。他仰视着沈鹊白,没有立即开口。

沈鹊白脸上还浮着醉光。绯色从那双上翘的眼尾勾出一条糜艳的细线,又揉红了他的眼,那是他在漆黑雨夜里趴在桌布上哭出来的痕迹,是他仍旧怯懦软弱的罪证。但在旁人看来,它俏丽,春芍一般。

难以控制的,傩面鬼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说:“……什么生意?”

“你说点什么,我就当你昨夜没出现过,否则,”沈鹊白说,“我就把你还给你雇主。”

任务失败,回去就是生不如死!

傩面鬼打了个哆嗦,那点刚刚浮起的、不合时宜的色心轰然碎裂。他目光闪烁,狐疑道: “你不把我交给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