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施主虽不信佛,却心诚,小僧不见笑,我佛也不见笑。”只是,妙时转头往殿外一望,发现沈施主去的方向是直奔“厄运”。

沈鹊白沿着回廊绕到大殿后方,下阶后是一曲石径,两侧种着不知名姓的小叶,走到头是一片空地,侧边竹浪层涌,跟前却搭着簇簇名贵艳丽的魏紫,清雅,冷艳,奇异的融洽。

魏紫,宣都的魏紫。

沈鹊白眼前浮出一张艳光夺目的脸,对他似笑非笑地说:“是我。”

他顿了顿,一巴掌将此人扇飞了。

空地尽头敞着座小殿,门是浅檀色,窗格形似流水。这会儿正是上午,阳光打下来,在门前扫出一圈雪光。

沈鹊白抬眼,看见佛陀垂首,面容慈悲。殿内蒲团上坐着个人,背影笔挺,袍摆花似的打在周围,似紫草缀着芙蓉。他此时没有竖冠,用紫带绑了头发中下端,整齐而慵懒地搭在左肩前。

门槛像条沟壑,隔着里外两方世界。

沈鹊白不料刚被他扇飞的祝鹤行会变出真身,转身便走,脚步快得像被狗撵,没瞧见老和尚从紫荆后头走出来。

“阿弥陀佛。”了无收回目光,走到殿门前,“老衲还没恭喜祝施主即将成婚。”

祝鹤行不念经,不问佛,只闭眼静心,闻言道:“不想下月没酒喝,就不要打搅我。”

“打扰了。”了无立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