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又落了雨,停停歇歇三日,搅得人心烦燥,沈鹊白却喜欢。宫中来人时,他正和沈清澜学雕刻。

“六月中旬?”沈清澜说,“为何这么急?”

传话太监笑呵呵的,“这是承天台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呢!”

男女婚嫁要看女子的生辰定婚期,两个男人怎么算?扔骰子吗?

沈鹊白笑而不语,心知这要么是承天台那群神棍瞎编的,要么就是谁的意思。

沈清澜封了银子,叫闻榭将人送出去。沈鹊白见他眉心微蹙,安抚道:“兵来将挡。哥,别担心。”

沈清澜不能不担心,说:“今日朝中有关于私生子的风声。”

沈鹊白转眼,看来是祝鹤行或景安帝有动作了。

沈清澜说:“明瑄殿下。”

沈鹊白眉梢微挑。

“若明瑄殿下是私生子,那陛下待他的宠爱便有了切实的理由,祝氏一门双王成了补偿,那句血字指的不是私生子藏在朝天城,而是当时恰好进入朝天城的明瑄殿下。”沈清澜说,“倒是说得通。”

沈鹊白想了想,将事发当夜之事说了出来。沈清澜闻言没有立即作声,但沈鹊白能感觉他周身的气息微冷,显然是动怒了。

“难怪你传急信与我,让父亲在御前告病,闭府修养,原是要配合李知州唱这出戏。今日的风声应当是陛下促使,只是将风向转向明瑄殿下,殿下的处境岂不更加危险?”沈清澜侧脸紧绷,“阿九,婚期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