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忒大。”
沈鹊白把他的批评当成夸赞,喉结一滚,抵过祝鹤行的掌心,滑出句黏啦吧唧的抱怨,“夫君,轻点儿,你又在我身上留印了。”
临到屋外的听鸢脚步一顿,一股麻劲从脊椎骨蹿到天灵盖,他惊呆了。
轻点儿?又!
主子!你们在搞什么动作啊!
欺下怕上的娇娇趁机张开翅膀,赏了他一记响亮的大嘴巴。
“是么?我瞧瞧。”屋内,祝鹤行松开手,叫沈鹊白扭过脸。他睨着那截纤长的颈,上面果然有一道新鲜的红痕,娇艳艳的。
“好娇气。”他又批评。
沈鹊白闻言挑眉,有点像不恃宠,也生娇的猫。他浑身藏在云锦薄被下,脸和颈白得赛过云锦,五官就更加分明。那对眉毛柳枝似的弯着,俊秀下有股不动声色的尖利,就像那柄红鞘横刀,不出鞘谁能感受刀身刮骨的冷寒?
他眼中悬着祝鹤行,还藏着红鞘刀,正横在祝鹤行脖颈间,说话却很柔软,“我有个丫头,一直服侍我的,想请殿下点个头,让她进府。”
沈鹊白还差几月就要及冠,顶着张招花引蝶的脸一个人住在朝天城,房中榻上不知有多精彩。祝鹤行理所当然地想岔了,他说:“你昨儿嫁进来,今儿就要把通房丫头也带进来,生怕人家瞧不清我脑袋上的绿光?”
“殿下误会了。”沈鹊白这会儿倒正经,解释道,“丫头叫花坞,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同我一样温顺懂事,绝不会冒犯殿下的规矩,还请殿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