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鸢不小心瞄到一眼,忍不住说:“这花……挺欲语还休的,而且这牡丹枝是不是画错了,怎么横看竖看倒立看都更像是竹子?”

“既见君字,便见君心,不见君相,但见君心,说见,但非全见,说不见,却已经见到了最内里。”祝鹤行挑眉道,“犹抱琵琶半遮面。”

雁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禁道:“恕属下不解,若是您没看懂,那对方这点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我若看不懂,这封信就续不下去。”祝鹤行觉得这九爷有意思,抬头见俩傻大个直楞楞地伫着,便抬起笔头,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听鸢捂着额,笑呵呵地说:“主子,您给说道说道。”

“我用云鹤笺,便是透露了五分身份,他猜不出具体,也该知道我不是逍遥散人。若他不愿意与朝堂高门有所牵扯,便不会回这封信,届时我与他自然缘尽。”祝鹤行一边说,一边落下一句诗,“他猜我是宣都人,或是在宣都有人情关系,便画了这株竹子牡丹。我若看懂了,往后书信来往就不必过乘风阁的手。”

“您二位还挺讲究。”雁潮评价,而后说,“那这竹子牡丹是指的一处地方?”

听鸢嘶了一声,说:“宣都之内,只有两处可见牡丹倚竹,一处在宫里,一处是六净山寒青寺。寒青寺倒是人人都能去,可这宫里的景象只有去过的人知晓,这九爷莫不是还与宫里有什么牵扯?”

雁潮说:“不论有没有,他定然不简单。醉云间黑白通吃,他在朝野之间都能游走。”

提起醉云间,听鸢就想起正在隔壁睡得好香的人,不禁道:“主子,沈……公子怎么会帮孟小侯爷赢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