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虚话。”祝鹤行偏头凑近兰钦的脸,轻声道,“我可听说,你昨儿见了沈世子。”
兰钦抬手挡开他的头,说:“若让你家王妃知晓你在暗中盯着秋章,他会不高兴的。”
“误会。”祝鹤行无辜地说,“我只是担心沈世子的安危。何况他这般为鹊白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
听他这语气,兰钦微微挑眉,说:“你有一点不寻常。”
祝鹤行今早起得早,在朝上发了半天呆,这会儿还是有些困倦,他打了声呵欠,懒声道:“胡说,明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嘛。”
“秋章是兄长,为小弟筹谋是情理之中。”兰钦说,“何况借机拔除几只国之蠹虫,是好事。”
“他若是一心为国,便不会龟缩在府院之中,如今这么做,更多的是想替弟弟扫平阻碍,为此不惜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祝鹤行饶有趣味地说,“你说若是让侵吞赈银的真正主谋知道,是他坏了事,会作何反应呢?”
兰钦说:“秋章平日不爱出门,只要他待在侯府,旁人也难以动他。”
“这可不一定啊。”祝鹤行意有所指,“哪怕都姓沈,心也不一定放在一处,何况侯府里也不是人人都姓沈哦。”
兰钦眼波一动,沉默了一瞬才道:“的确,不过闻榭护了他十二年,我想这一次也不例外。”
“啪!”
茶杯碎裂,端茶的丫鬟在一瞬间被闻榭扣住肩膀,押在地面上。闻榭转眼,看见被茶水打湿的地衣正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