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永州春旱, 朝廷拨款五十万两白银赈灾, 这笔钱发下去是当地百姓的救命钱, 但是经过层层剥削, 最后真正到达百姓手中的钱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盘剥赈银历来有之, 但心照不宣是一码事, 闹到了青天白日之下又是另一码事。
“要死人了。”沈鹊白用筷尖夹起一块蟹黄包放入口中,待细嚼慢咽地下了肚, 才说, “难怪殿下不在。”
“殿下去早朝了。”花坞抱臂在侧, 说, “昨夜天武卫逮到那书吏时, 他浑身布满了伤口, 显然从永州到宣都这一路并不好走。”
“既然如此, 他为何还能留着半条命到达宣都呢?”沈鹊白筷尖微抬,若有所思地看向花坞,“一介文弱书吏,想杀他可是十分简单的事呢。”
花坞一怔,“这意思是……有人出手相救,故意暗中护送他到达宣都?”
沈鹊白放下筷子,喝了几口清粥,花坞便递上巾帕。他拭嘴,起身说:“今晚便是夏节夜,我要先出去为那位即将见面的朋友准备一份礼物。”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见比较好。”花坞跟上他,操心地说,“万一见到了真人,幻灭怎么办?”
沈鹊白说:“幻灭与否,得见了才知道。”
“那你准备送什么?”
沈鹊白神秘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下朝后,祝鹤行与兰钦并肩往宫门而去。
“你是夜里只要一躺下,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的性子。这一点,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祝鹤行说。
兰钦笑了笑,说:“天武卫在我家门口闹出了声儿,我哪怕不愿,也要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