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旨意既然传达到了,何大人听命行事便可,哪来的这么多问题?”祝鹤行坐在主位,此时不耐烦地搁了茶杯,“莫非何大人是奶娃娃,还要把旨意都嚼碎了喂给你,你才吃得下去?”

何浩面色一白,惊声道:“下官不敢,微臣遵旨!”

“何大人不必担忧。”鱼半湖笑得慈和,“的确是陛下有更要紧的任务交待兰大人,兰大人抽不开身,此案又甚为要紧,兰大人两头兼顾难免出差错,此时何大人接手是名正言顺。陛下既然钦点了何大人,便是信任大人的能力,大人只管平常行事就好。”

何浩忙拱手道:“多谢鱼公公指点,下官定然谨慎妥当,将此案审理明白,不负陛下天恩。那……若殿下和公公没有别的指示,下官便先行告退。”

待何浩退下后,鱼半湖看向祝鹤行,说:“殿下近来和公子相处得可好?”

“好。”祝鹤行说,“鹊白可乖。”

鱼半湖笑了笑,“光是公子乖可不行啊,殿下也得乖一点。”

“我好乖的。”祝鹤行将从腰间取下的玉佩丢上丢下,说,“你若不信,去问问鹊白就知道了。”

“诶,奴婢自然是信殿下的!”鱼半湖起身,走到祝鹤行跟前,躬着腰说,“陛下的身子愈发不好了,近来总在殿门前倚着软榻晒太阳。”

祝鹤行接住玉佩,盯着它不说话。

鱼半湖说:“昨儿个二殿下府上的小皇孙入宫见陛下,陛下拉着他说了好多话,还说请殿下闲暇时也多和小皇孙一起玩。”

“我又不是小孩,怎么玩?”祝鹤行说,“把那小崽子当球踢吗?”

“殿下不想玩,谁拿您有法子,但公子比殿下好相处,让公子陪小皇孙玩也是一样的。”祝鹤行摩挲玉佩的手一顿,鱼半湖看了一眼,继续道,“陛下说,公子有位好先生,受教了那么多年,说不定自己也能当位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