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知州曾为信王门生,何浩从前也承过信王的举荐之恩,但陛下仍让刑部主审,这几日朝间暗议陛下是要帮这位唯一还在世的兄弟撇清干系,维护天家颜面,却不想在何浩呈报此事确与信王无干后,陛下竟立召明瑄殿下领宣翊卫重审。
不出半日,祝鹤行便将主谋信王钉死在罪案。众人才了然,这哪是私心维护,分明是釜底抽薪!
何浩只悔自己咬了帝王的鱼饵,这会儿被拖出水面,逃不得了!他后颈钝痛,声泪俱下道:“下官糊涂,下官是被猪油蒙了心,殿——”
祝鹤行抬脚时踹翻他的官帽,荔枝壳落了地,“无妨,洗干净就好了。”
何浩鼻涕糊脸,浑身抖如筛糠,还不及求饶,就被最近的宣翊卫用粗布堵嘴,强硬地拖了下去。
“主子,少吃点,荔枝上火。”听鸢拿湿帕子给祝鹤行净手,“这就要烧没了,信王还没出来,是不是消息出错了,他没有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套?或者已经被烧死了?主子,您这消息到底是哪来的?”
祝鹤行擦净手指,突然觉得舌尖有点疼,还真是上火了。他将帕子丢给听鸢,语气不太高兴,“这不就出来了?”
听鸢转身见一人踉跄着从府里跑出来,被门槛绊了个狗啃屎。这人浑身脏污,还没爬起便声嘶力竭道:“祝鹤行,你敢!本王是陛下的弟弟——”
“陛下旨意:信王贵为皇亲,却与朝官私相授受,协同假造赈灾手册,上下勾结、肆意贪吞赈银,伤残善类,又抗旨拒捕,其害不浅,天理难容,着宣翊卫即刻追寻信王行踪,立斩刀下。”祝鹤行懒得听他废话,“来啊,请王爷上梁。”
信王吼怒着扑上来,“祝鹤行,一介佞幸小宠,贱——”
听鸢上前,一脚踹中信王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