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是我去晚了。”

沈鹊白抱紧他的肩,小声说:“命如此,不怪你。”

“那时我并不知晓是舅舅让永定侯送你出都,所以在得知你被杀后,我并没有再管此事,可此前看到舅舅的那封画,我才知道这些年来,他对你的动静了如指掌。”祝鹤行说,“想来舅舅也查过你先生,否则不会放心让他教你。”

“嗯,说起先生,”沈鹊白说,“你还没有见过呢。先生于我是师是父,他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祝鹤行说:“你若事成,你若平安,便是报答了。”

沈鹊白应了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当初你没有娶我,如今你会不会站我的队?”

“自然,你想想啊。”祝鹤行正色,“我虽然没有认出你,也没有娶你,但你迟早是要回到宣都的,等你回来,你必要找个方法靠近帝位,那不管你是入宫靠近陛下,还是入朝求个功名,还是入哪位皇子的府邸当个幕僚先生,你我迟早都会碰面。”

沈鹊白时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赞同。

“只要你我碰面,接下来的事情不就是顺理成章吗?只不过嘛,”祝鹤行偏头,用笔尖蹭他的脸腮,声音很轻,“你若是敢在哪个皇子身边当近人,找我的茬,我就会找个由头把你抓进大牢,用铁链绑起来,好好折磨一番。”

“你这是什么呀?”沈鹊白“唔”道,“假想式吃味?”

祝鹤行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被沈鹊白猫儿似的在他脸上乱蹭一通,顿时破功,又笑了出来。他背着沈鹊白走到荷花池边,看着河面那两只鸳鸯,“最迟月底,你可成事。”

沈鹊白亲了亲他的脸,低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