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见洛和宁跟一名男子上了马车。”
任青松道:“小宁有一叔父,名崔宴。崔宴当年在祸乱中救下他逃离,后拜入周相府内做了幕僚为其谋事。崔宴才能卓绝,多年跟着周相追随圣上。任家本该受到牵连,但崔宴求情,如今只有任洛两家结亲为一家,才能打消圣上的猜疑。”
“本来我想告诉你,可你身子近来不好,又忧挂家中,想等你情况好转再与你商量。”
“……我没想到圣旨来得如此快。”
屋内两人静声,任青松紧握掌心里的手。
“林秀,我非有意隐瞒,此事……是我错了。”
许林秀稍微思索,把缘由想了个大概。
改朝换代,官员们势必需要清洗换血。直到今日,任青松居于绍城都尉一职相安无事,除了得到崔宴的求情,恐怕他已经被人仔细调查过。
任青松奉公克己,竭尽所能维护治安,保城内百姓。祁朝急需用人之际,留他继续延用再适合不过。
任明世虽勾扯过前朝权官,可他没有实权掀不起风浪,至多用钱行贿。那些用来行贿的钱,来源干干净净,因为皆出于许家的手。
许林秀手心潮湿。
任青松道:“若我不应了婚约,爹被彻查后,以他的性子,会招出许家。”
“……”许林秀难得被激起怒气,“我爹、许家行事光明磊落。”
他急忙喘了口气,抬起手指搭在酸涩的眼睛遮挡。
许任两家结亲,不管怎么辩解,始终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