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秋吁了口气,感慨:“公子真好,生病的时候还那么让人省心。”
重斐睨小仆一眼,冬秋默默闭嘴,含糊道:“公、公子健康长寿,才不会生病……”
军医走前再次给许林秀检查了一遍身子,向将军再三保证人只是太累陷入昏睡状态后,才被将军放行离开。
鹅雪簌簌,延城和前方的定西关渐渐覆盖在一片雪白之中,千家万户的灯火早早熄灭,没有绍城的繁荣景气,边城寂静,余下风雪交加的声音。
重斐在许林秀的屋坐了一个时辰,他刚抵涑州,还没洗漱吃饭,赶在深夜就得召集各城将领,到主营大厅议西北之事。
天光微白,雪还断断续续地落着。
遣散了议事厅的将领,到此时重斐才饮第一口热水,腹部暖热,被冻得僵硬的面孔轻微抽了抽。
一行人赶得匆忙,早就忘了叫士兵在厅内放盆火炉。
白宣手举木盘,上边托放着冒热气的面,旁边有一壶刀烧酒。
白宣道:“将军,吃点东西。”
重斐搓了搓脸,剥开酒壶盖子,酒水一点不漏地吞咽至喉管,浑身的血液随之滚烫沸腾。
白宣拿了只空碗,给自己倒些酒,笑着同喝。
主帅和军师在厅内各自喝酒吃面,酒足饭饱,又继续议起事。
直至天光大亮,风雪骤停,整座延城沉浸在冰厚的积雪中,白宣才道:“将军,我们先歇两个时辰吧。”
时下勾答人只敢挑衅,还没有什么动作,他们不必紧绷神经,该休息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