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透露太多,怕对方猜到自己身份。只说手腕伤了,字丑勿怪,说主子冲她发火,信中也不敢提皇帝,只说另外一位主子要她伺候穿衣,他肩背宽阔身躯颀长,而自己这么矮一个人,太难啦。没系好,似乎还被嫌弃了。总之,往后她再也不想做伺候他穿衣的事啦。
写着写着,窗外降雪,郁尔喜欢雪,将这般心情也写到信中。
原以为已从萧让那里逃出生天,贵妃却命令郁尔每日去给他上药,直至痊愈为止。
于是翌日,她又去了一趟魔窟。
“三殿下,奴婢又来给您上药了。”寝殿里死气沉沉,听说皇帝派来伺候的宫人尽数被萧让赶了出去。
榻上的人毫无动静。郁尔才不管那么多,她按照贵妃的命令给他上药。
“三皇子?”郁尔轻声唤道。
萧让毫无动静。
“萧让?”
依然没有动静。
嗯,判定他昏过去了。
软软的掌心穿过少年细碎额发,额头好烫,他在发烧。
“再不拿开,我把你手剁了。”萧让闭眼狠声威胁道。
“”郁尔立即抽回手,“奴婢为三皇子传太医?”
“滚!”
郁尔吓得跌下床榻,自己不过是客气问一句,他的死活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还有有关系的,倘若萧让死了,贵妃虽然欢喜,皇帝说不定会把账算到她头上。
郁尔看见床头的药碗,原来御医来过,药也煎好送来了,必定是萧让脾气倔强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