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玉当然也早已明白这一点,但嘴硬早已成了习惯,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承认自己识人不清:“关你屁事。”
斯岚拿起手机,正准备播打当地的急救电话,忽然眼前一晃,裴嘉玉像头莽撞的小豹子,居然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打飞了他手里的手机。
裴嘉玉喘着粗气,几乎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
斯岚:“……”
他闭了闭眼睛,克制住其他的想法,尽量冷静地道:“你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抱歉,我只能采取一些别的办法。”
裴嘉玉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那句“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斯岚忽然伸出手,将他两只胳膊反剪在背后,压在床上。
裴嘉玉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你干什么!”
斯岚没有解释,一手压着他,另一只手径直伸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去。
入住的第一天,侍应生就告诉过他,酒店的床头柜抽屉里都放着纸巾,抑制剂,感冒药,安全套等常备物品,都是酒店免费供给的。
摸了半晌,却发现抽屉里空空如也。
“你在找抑制剂?”裴嘉玉喘着粗气,自暴自弃道,“看看你脚下,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
斯岚微怔,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散落着四五瓶空了的抑制剂玻璃瓶,针头都已经是拔开用过的状态。
这是……由于药量太大,抑制剂都无济于事的意思?
“你想笑就尽情笑吧,”裴嘉玉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就是被那个洋鬼子下了药,还乐颠颠地把人家当知己……我用光了床头柜里的所有抑制剂,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你全部都说中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预想当中。”
“老子就是个傻逼,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你现在可以尽情嘲笑我了。”
和丢脸相比,裴嘉玉最难过的,其实是被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