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娘连连点头:“是啊,挨了巴掌,许久不见消,所以脸上的伤才一直都是红的。”
“这便更奇怪了,裴姨娘方说三娘子性情暴戾,日日都要打你,一日也不肯落下。你既是受了伤不容易痊愈的体质,何以来时只有左脸留有一个巴掌印,其他地方全不见淤青伤痕?”
裴姨娘又是一噎:“三娘子平素极为爱惜名声,不想叫人知晓了自己苛待庶母的行径,都是打的身上。今日是听我为五娘辩解,气坏了才打的脸。你别看我脸上只有一个巴掌,身上,衣服遮住的地方全是伤。”
连续两个问题都被裴姨娘圆了过去,邵秋实并不意外,这世间歹人砌词狡辩的功力从不曾叫人失望。
邵秋实只是看着裴姨娘,目光有些奇异:“你身上,衣服遮住的地方都是伤?”
裴姨娘不明所以,还继续道:“都是三娘子平素打的。”
傅莹却是眼皮子一跳,她唯恐邵秋实冲上去当众扒了裴姨娘的衣服,赤条光腚地要叫所有人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身上有伤,凑在邵秋实耳边低语:“想想傅家和岑家的脸面。”
当众扒了裴姨娘的衣服,让大家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本是证明杨朱清白最有力的法子,但正如傅莹所说,如此一来,傅家和岑家的脸面也没了,邵秋实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惋惜。
邵秋实叹了一口气:“见裴姨娘脸上的巴掌鲜红,我还以为是裴姨娘为了诬赖三娘子,到了门口才自己给自己打的一巴掌,却原来是裴姨娘体质特殊的缘故。”
裴姨娘不知道自己刚刚与“赤条来去”擦肩而过,还妩媚柔弱地道:“是啊,我体质特殊,受一点小伤也是轻易不肯好,女儿家爱惜脸面,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呢?”
“真的不是你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