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伦看向栖寒,也是一派风光霁月:“栖寒姑姑。”

萧琴三十二岁,栖寒作为陪蜀王一道长大的女官,与萧琴年岁相仿,而苏培伦年仅十七,无论是从官职还是年龄殊异,称呼栖寒一声姑姑都是顺理成章。

栖寒看向苏培伦:“有劳苏郎君了。”

有劳?跟在后面谢三听得一愣,方才栖寒怒气冲冲地进来,就是她进来就给苏培伦一个大逼斗也不会叫人惊讶,反倒是她如此拘礼如此诚恳地向苏培伦道谢,叫人摸不着头脑。

“栖寒姑姑客气了。”苏培伦又是一点头。

栖寒谢过苏培伦,又咬牙:“王妃竟这般不识大体,使小性便连王爷的身子都不顾了。”

还是萧琴这个做王爷的反过来宽慰她:“孤城年纪尚小,傲一些也是寻常的。”

栖寒一听,不仅没有被宽慰到,反而更生气了:“过了年,王妃已二十五了,哪里还小?”

“呀,”萧琴轻啊了一声,似是极为惊讶,“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一转眼孤城都二十五岁了,那今年他的寿辰可得大办,我记得他是最喜欢热闹的了。”

栖寒一愣:“王妃的寿辰……”

萧琴瞧着栖寒的神色有异,似又反应过来:“哦,我都忘了,自打孤城进了我的蜀王府就不爱热闹了。不爱宴请,更不爱过寿。”

“王妃……”栖寒说到一半,有些怔怔,终于不再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哎。”

“不气了?”萧琴笑看着栖寒。

栖寒低眉顺眼地跪在萧琴身侧:“奴婢说了,奴婢只是女官,王爷面前,怎配动怒?”

“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一生气就自称奴婢。现在都开始自称奴婢了,还说不气?”

栖寒抿着嘴,忍了半晌只化成一声长叹:“你便惯着他吧,知道的说他是王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儿子呢!总有一天叫你的好大儿上房揭瓦,把蜀王府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