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谢绝了递过来的布袋子,又问:“他哭什么?”
鲍泰来也不以为意,薄荷叶本没剩多少了,得省着嚼,宝贝似的把脏布袋子别在腰上:“他的马死了。”
邵秋实顿时来了兴致:“太好了,有马肉吃了,这些日子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鲍泰来瞥了邵秋实一眼,黑眸从蓬乱的垢发里射出精光:“这就是他为什么哭。”
马死了,有马肉吃了,这就是他为什么哭?
邵秋实浑不在意,忙站起来:“我去给房头儿打下手去。”
房磊是他们的百夫长,也是厨子,邵秋实给他打下手,不为别的,就为混上第一口马肉汤。
剥皮的时候,六子就站在旁边,也不走,看着,哭着,哭得直抽抽。
魔音灌耳,邵秋实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刀递给六子:“要不你来剥?”
“嚎——”看着邵秋实递到面前的沾满马毛马血的匕首,六子哭得更大声了。
房磊当场给邵秋实头上敲了个响的:“干你的活儿。”
邵秋实也知道要快点剥,一会儿马血冻成冰碴子就不好剥了。
这么冷的天,草根都被翻捡了个干净,柴火更是越发难打,喝的水都成问题,烫马更是想都不要想。
邵秋实很快剥了皮,房磊便将剥好的马肉分成两半,劈砍成段。
剁大段的时候,鲁文宝来搭了一把手,剁小段的时候,史今和汤全有也来了。
邵秋实盘算人数,深感觉汤多肉少,但也没办法,剥了皮的马冷得更快了,不快点剁开来,一会儿就冷得跟冻土似的,那就不仅仅是费刀了,铁锹砸都砸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