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剁马给几个人累得满头大汗,眼看着冒起了久违的炊烟,一群人的眼睛都亮了。

因是六子的马,马肉先匀给他一碗。

什么佐料都没加的一碗马肉,连盐都没放多少,邵秋实却在旁边看得直咽口水。

房磊催着邵秋实给伤病送马肉过去,催了三遍,邵秋实才不舍地将目光从六子的碗上挪开。

邵秋实很快回来了,一匹马虽然不小,但架不住人多,真的匀到她碗里也就一块半块的。她惦记着六子碗里的马肉,想着他要是实在难过得吃不下,她是不介意代劳的。

邵秋实回来的时候,却见六子埋头正吃得欢,当场怔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哭得多狠,吃得多香?

邵秋实撇嘴,从房磊手里接过属于自己的碗,如预想中的半块马肉,并一大碗肉汤。

虽然闻着也挺香,到底不能跟六子满满一海碗的马肉块相比,邵秋实悄咪咪凑到房磊身边:“房头儿,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哭得嗷呜嗷呜的,这才多一会儿就吃上了?”

房磊瞄了一眼:“我劝了劝他。”

“怎么劝的?”邵秋实问。

邵秋实是真的好奇,她知道六子有多喜欢他的马,以前粮草充足的时候照顾得有多精细自不必说,后来封城了,六子还冒着危险,偷偷顺着城墙根爬下去从敌军尸首里给马翻豆面。

别人都笑他不是养马,简直养了个祖宗。

“我说,战死的战马被战士分吃,是最光荣的事情。”房磊说得面不改色。

鲍泰来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听得牙酸:“这种瞎话你都编得出来,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