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反应过来的瞬间,邵秋实不禁感慨傅仲达实在是个说故事的好手。
竟能将这样一个长满恶疮浸透脓血的故事说得浪子回头贤妻大度,真真的回味悠长。
傅仲达又与邹氏言语了两句,邹氏寸步不让,说什么都要带着孩子回娘家。
目送着邹氏的背影,傅仲达叹了一口气:“读书,派几个人护送嫂嫂。”
读书垂首应下:“是。”
离开邹氏的院子,傅仲达迎面撞上一名妇人。
傅仲达率先开口:“今日初二,季姨娘怎么不回门?哦,我倒是忘记了,季氏早没了。”
邵秋实何曾听过傅仲达如此刻薄外显地说话,闻言不由得一愣。
妇人姓季,正是数月前傅大老爷抬进府里的外室,傅月怀傅晷的生母。
或是听了传闻先入为主的缘故,邵秋实潜意识里想着季氏即便不是绝色,也该生得娴静清丽,且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生养了一对儿女,却比不经事的小女娘更有韵味,叫人见之忘俗。
结果邵秋实大失所望,这位季氏个子不高,生得也平庸,穿得倒是不差,不至于沦为仆妇女使之流,却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老实巴交的憨厚,是的,就是老实巴交。
听见傅仲达的话,季氏不仅老实巴交,还惴惴起来:“妾请二郎君安。”
傅仲达目不斜视,阔步离去。
季氏瞅着傅仲达的背影,几经挣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二郎君,六哥儿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