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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开了一个漆木箱子,里头装着今冬的新衣。画眉一件件拿出来,用铜熨斗熨平整了,放进大衣柜里。

檀木长桌上,放着一件银灰色方胜纹暗花短袄,画眉拿着烫过的熨斗,道:“今年冷的早,怎么还只是这些袄,不见两件皮子衣裳?”

杜鹃道:“今年府里新拾掇了东院,又迎了两位大佛进来,比往年多了不少开销。自端午到重阳这一节,结余比往年少了一半,夫人急的,就差裁月钱了。”

“结余比往年少些,又不是没有结余,”画眉道:“也不知夫人怎的如此小心。”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沈又容道:“庄子里送来不少皮料,你往大哥哥院里送一半,剩下的你们看着裁剪衣裳。若送出去,恐被外头人偷梁换柱,若给府里针线上人,又难免说些闲话,咱们就辛苦些,自己裁剪罢。”

杜鹃应是,沈又容又道:“周表哥院里也看着些,别怠慢了。”

画眉应了声,道:“说起来,好几日不见周公子了,早先他不是时常来姑娘这里吗?怎么现在不来了。”

杜鹃斥道:“走得太近也不像样子么。”

沈又容抚摸这手下的缎子,想起早先纪琢说过的话。

纪琢直言周兰璋与沈又容不可能,老太太和齐国公且不说,周兰璋若听到了明月中天的命签,说不定自己就不敢来了。

现在看来,大概是被纪琢说中了。

她心里倒没觉得失望,本来周兰璋也只是刚好出现,若成自然是好,若不成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