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王小?玉几乎疑心是不是自己的喉咙坏掉了,于是她又?唱了一遍——周而?复始,接连好几遍。
终于,在最后一个尾音时,屏风后发出巨大的声响。
里面的人晕过去了。
许青窈坐在楼上的长廊,看壁上那一盏描了词的绿灯笼,只觉得有许多歌声从?地上长出来,穿过她发潮的楠木地板,丝丝缕缕地发了芽。
想起王小?玉是如何?被找来,再想起如今曲调又?在为谁啼,真是恍如隔世。
就在这阳光充沛的静谧午后,她心里的钟漏忽然沥了一下。
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得了自己应得的那部分,她就走,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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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龙舟当日,太阳晴得像是老天爷特地给换了一眼?新的,炫富似的到?处砸光,热辣辣的白线,将江水两畔的菖蒲一下拔了有三尺高。
尽管端午已过,尾巴却还在,这会儿又?被桨板给重新托起来,在淮安城里搅起了天翻地覆的热闹。
两岸旌旗遍插,江畔柳色如烟,大街小?巷人潮若海,摩肩擦踵,叫卖喧嚷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