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窈坐在鹤鸣楼顶楼的雅座上,俯瞰江潮。
十?四只插有彩标的大船静候在岸边,龙头排成一线,船上的汉子清一色扎红巾,打赤膊,大块结实的胸膛在太阳底下金光熠熠。
一阵喧如春雷的锣鼓声后,龙舟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带起层层翻天白浪。
整座淮安城沸腾起来,坐落在江畔的鹤鸣楼首先遭了殃,被喧嚷和?鼓声震得摇摇欲坠,许青窈见?状,伸手稳了稳八仙桌上的雄黄酒。
“大少奶奶,您看哪个会拔得头筹?”旺儿侍立在许青窈身后,看着窗下悠悠江波。
“哪个拔头筹,最终的赢家不都是你们长盛坊吗?”流水的赌客,铁打的庄家,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那可不一定,就拿上次花会来说,您不就让我们摔了个大跟头吗?”
许青窈笑,“那都是从?前的事,莫提当年勇。”
“这一回呢?”
“这一回,你们会赢得更多。”
“大少奶奶提的那几招,都用上了,盘子确实比往常翻了好几番。”
许青窈提议长盛坊将竞渡的押头由“独赢”进行扩充,增加“位置”(投注的船中标前三)、“二?重彩”(给定的两艘船按顺序进第一及第二?)、“连赢”(猜中第一第二?,但不必给定顺序),以及类比前两种的“三连单”、“三连复”……来参与竞盘的人果然多了,架本?池子也随之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