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昳长了个经济脑,于官场上勾心斗角这一套不太通,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当即就明?白?过来,从前,民?间流行“苏常熟,天下足”,流传到现在,苏州太湖流域因为丝绸广受欢迎,大量耕地改种桑、麻等经济作物,产粮量早下降了,再加上人多,就变成?了湖广输江浙。
“对了,我兑粮给湖广棉农的时候,已经和当地的粮商说好?,叫他们运粮来淮安,加上我隐在乡下的那些,市面上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缺粮。”
贺昳啪地收了折扇,站起?身,看向窗外,意?气风发道:“无所谓了,范豹已死,现在范文烛又倒台,我们终于不必再受制于人了。”
“那可说不定,朝廷这堂水,还深着呢。”
“济愚,说真的,咱俩换换,你那票号的生意?,很有想法,将来前途无量,不瞒你说,账房的位置我看上了。至于我这个知县的宝座,就让贤于你如何?”
“那可不行,贺知县,”薄今墨神秘一笑,躬身作揖,深拜下去,“或许不日我将要称您为贺知府了。”
“上次那批刺杀你的家伙,寻出来了吗?”
自从回到淮安,想杀他的人明?里暗里就没断过,薄今墨也纳闷,自己?一个乡野出身的孤儿,到底得罪了谁?
“无妨,今晚我就使计试他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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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范知府的丧礼要去吗?”
许青窈觉得古怪,范文烛虽然?算不上好?官,却是个“好?”人——当然?了,不是心眼好?的“好?”,而是身子好?的“好?”。
一年四季勤快揽财,搜刮民?脂民?膏从不缺席,严刑拷打?力?大如牛,怎么?会突然?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