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终于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却滚出一滴泪水。
周晚溪听见自己发抖的声音:“何辜,刘哥被抓了。”
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都没了印象,只记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出了门,像大年三十那天入错片场的丧尸,浑噩又呆滞,在冷清红火的街道上连一辆车都打不到,只好又给周赫打电话,哽咽着求他把自己送到警察局去。
他在警局门口看到何辜担忧的脸色,对方很明显是一路跑着来的,额头满是汗水,两人隔着马路对望,像穿越层层时空和闹剧,他一言不发,死死的把对方抱在怀里。
“何辜,我我,”他语句颠三倒四,被何辜轻拍着背,类似于小时哭闹的时候母亲的安抚,何辜轻声在他耳边说:“没事,慢慢说,我听着。”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说了两句后又哽咽,“他们说、他们说刘哥刘哥是杀人犯!”
极端的震撼与后怕让他情绪彻底爆发,他攥着何辜的衣服,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
刘成和蔼宽厚的脸就在他脑海里,却变得越来越狰狞,这段时间每日的相处现在都变成了他也许是帮凶的证据,他一向看重情谊,此时情谊却让他难堪。
周赫不忍的安慰儿子:“咱们先进去,晚溪,不要这样,我知道你难过。”
何辜知道语言贫乏,于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晚溪,我也和他有关系,我和你一起。”
两人被单独带去作笔录,临走时周晚溪还沉默着,肩膀不住地抽/动,他来时还抱着一丝希望地想:会不会,会不会是警察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