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两个人都求之不得的东西此刻被短暂实现了。
谈与修时不时被节目里土掉牙的主持人逗乐,他慢慢地朝樊迟所在的方向倾斜,直到脑袋能够触到对方的肩膀;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事物或者情绪的媒介下为樊迟而感到羞涩慌乱,明明樊迟从不会拒绝他,可即将要倚上的前一秒,谈与修还是问道:
“樊迟,我可以靠着你吗?”
樊迟紧张地吞下一口口水,声音都有点变调,“好。”
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地相碰了,耳朵贴着肩颈,谈与修的听力开始失灵,他用自己无法听到的声音缓慢地说:“樊迟,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樊迟一愣,紧接着笑道:“当然,你当然说过。”
即使两个人都对上一次的喜欢所表述的含义心知肚明。
“这样,”谈与修像一只慢吞吞的小蜗牛,他耳朵被堵得不太舒服,就稍微侧了一下脑袋,解放出自己被压住的另一只耳朵;不知道为何,此时他突然觉得自信心爆棚,大约是樊迟站在他身边替他和谈冉交流时太过笃定,也将他传染了,他在谈恋爱,身边的这个人可以勉强给予一点信任,不论结果的信任。
他就这样缓缓地说,“那上一次的不要再算了,我再说一遍。”
“樊迟,我喜欢你。”
樊迟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内心究竟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他像一个沙漠中的旅人,踽踽独行许多年,时至今日终于才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