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武将,没人比他更明白,掌握军心意味着什么。
李嗣源彻底清醒过来,转头看着冯道:“先生一席话,本监国胜读十年书,只是李琪他们有私心,先生未必没有,先生说今日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为让本监国别改朝换代?”
冯道伸手摸摸李存勖的棺椁,很坦然地说:“臣自然亦有私心,监国若改朝换代,另立国号,陛下就成了前朝末帝,不说丧仪规格大减,身后更怕无人祭祀,若监国不改朝换代,唐时亦有弟终兄及,监国可于陛下灵前即位,继承大统,而陛下,也可配享太庙。”
李嗣源听完,刹那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还活着呢,身边都没有一个提醒他一句的,都看着他跳坑,李存勖都已经死了躺在这,他的心腹还在这殚精竭虑,为他事事周全。
这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李嗣源顿时有些不爽,牵起林从,“这事本监国会考虑考虑,先生还是歇歇吧,省得熬坏了身子。”
说完,李嗣源就领着林从走了。
……
李嗣源领着林从从端明殿出来,却没有回兴圣宫,而是愤愤地在前面花园转了几圈。
林从迈着小腿跟着走的很累,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拽拽李嗣源的袖子,“爹爹,您不要因为妒忌气不过就老是转圈圈,林儿追不上您。”
李嗣源听了瞪眼,“谁说我妒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