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瞬间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嗣源一个武夫,能想到这些,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嗣源见状,顿时暴怒,呵斥道:“说。”
李嗣源可是真正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杀气岂是李琪这种文官能承受的,李琪只觉仿佛被猛兽盯上,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监国息怒,监国乃是陛下兄长,古有弟兄终极,其实监国继承陛下帝位亦是名正言顺……”
霍彦威和孔循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琪,没想到李琪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反水,李嗣源暴怒,若他们死撑着就是表示不知道,那只是不知者不罪,李嗣源纵然再怒,也没办法,可李琪这么一反水,就把这事情说破了,这时他们除了认罪,别无他法。
霍彦威和孔循只好也跪下来请罪,心里却是自此恨死李琪了。
李嗣源见状,更是生气,直接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林从坐在一边,看着生闷气的李嗣源,知道此次国本之争,已经落下帷幕。
看着霍彦威孔循李琪联系了那么多群臣,做了那么多准备,甚至都已经说动他爹,却被冯道三言两语,打回了原型,最后还完全压制,林从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这位昔日天下第一掌书记的雷霆手段。
不愧是能辅佐十一个皇帝的宰相,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林从突然又想到那天冯道的那道诏书,顿时细思极恐,那道诏书,真的只是为了要那些叛逆的命么,林从想到那个诏书上的“监国”,顿时想到他之前在先生那随手翻的《史记》上有一句:
“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
监国一职,最早说得可就是继承大统的太子。
他后爹明明比李存勖年纪大,冯道的诏书却写监国,而不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