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被甩开呢?
世子顾全大局,温文尔雅,应该不会的。
怀揣忐忑,秦妧隔着蜀锦宽袖,轻轻抓住了裴衍的肘窝。
余光早已瞥见她略显迟疑的小动作,裴衍未见不悦,还放慢了步子,配合她的速度。
两人一同走出素馨苑,来到家主和主母居住的辛夷苑。
此时,裴劲广和杨氏已坐在堂屋内,就等着喝上一盏媳妇茶。
陪同在座的,有裴氏的叔父辈、裴衍的嫡出三弟与三弟媳、未出阁的幺女裴悦芙,以及杨氏的侄女杨歆芷。其余的,都是裴劲广的侧室和庶女。有大夫人和嫡系在,侧室和庶出们连个座位都没有。
秦妧随裴衍走进门时,视野之内,每个人的表情都够她好好琢磨一阵了。
裴劲广和杨氏的跟前摆放着蒲团,秦妧提裙跪在上面时,接过薛妈妈手里的茶盏,对着威严又不失亲和的公爹恭敬道:“父亲请用茶。”
裴劲广露出了自认温和的笑,四旬的年纪,俊逸犹在,一双眼却不似长子清澈,“好孩子,日后,你就是裴氏的长媳,与裴氏荣辱与共,切记唇揭齿寒的道理。”
一旁的杨氏睨了丈夫一眼,略有不满。次子失踪,长子代为娶妻,身为父亲,非但不觉得难堪,反而亲近这个被外人成为“祸水”的儿媳,真不知是太不在意次子的安危,还是太喜欢长子,爱屋及乌了。
轻轻咳了一声,她提醒丈夫收起笑意。
裴劲广假装没发觉,抿口茶汤,笑呵呵示意秦妧继续。
秦妧又接过一盏,转向杨氏,“母亲,请用茶。”
杨氏从她唇上的伤口收回视线,心情更为烦乱,接过茶盏轻呷一口后,拿出一支翠绿独山玉镯,戴在了她的腕子上,并例行开始了身为婆母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