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随意看着书中的词儿,拿手一指,“秦夫子,这是何意?”
秦妧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微微一愣。
“谋心。”
顾名思义,还能有什么特殊含义?堂堂内阁次辅,嘉仁三十三年的状元,还能不懂“谋心”的意思?
无非是在戏弄人。
嗔怨地嘀咕了一嘴,她站起身就要往屋走。
裴衍下意识伸手去拦,指尖划过她臂弯的半纱披帛。
刚巧这时,绣莹坊的金牌成衣匠笑盈盈地走进来,朝两人福了福身,“老身是奉大夫人之命,来为大奶奶量体裁衣的。”
天晴气爽,惠风和畅,成衣匠直接拿出软尺,打算在院中为秦妧丈量。
秦妧犹豫了下,但见裴衍目不斜视地翻看书籍,也就应允了。
成衣匠示意秦妧转过身,先为她量取了臀围、腿长和臂长。在量腰围时,发觉她向一侧躲了躲,暗想她是有痒肉的,随即看向坐着的世子爷,恭敬道:“大奶奶身娇体弱,老身手糙,恐服侍不周,不如由世子代劳,为妻量衣。”
对新婚小夫妻而言,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成衣匠是过来人,深知新婚之“妙”。
哪知,秦妧当即婉拒,“世子哪会量衣,还是您来吧。”
然而,裴衍已经站起身,接过成衣匠手里的软尺,来到了秦妧的身后,从她的肩头展开尺子,固定在手背上,“这样?”
成衣匠在旁浅笑,“没错。”
裴衍点点头,捏着软尺两端,穿过秦妧的腰侧。因着身高差距,不得不附身贴近。
长长的软尺在男子修长的手中,化为一条麻绳,勒住了柳腰。
秦妧本能抽气,心跳漏了一拍。她并非觉得裴衍轻浮,而是觉得这样的站姿过于狎昵窒息。
但他们是夫妻,又在自家庭院,在外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余光中,花白头发的成衣匠还在抿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