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妧从不恃美行凶,但不代表她不知自己有多绝美。看着满匣的胭脂水粉,她取来纸笔,笔尖扫过胭脂盒,在纸上写下了敬成王夫妇的名字,随即附上一个“叉”。
前半晌,带着阿湛在堂屋下了会儿双陆棋,秦妧发觉,这孩子不止骨骼惊奇,还聪慧过人,若是悉心引导,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裴衍。
怎么联系起裴衍了?
秦妧捻着棋子陷入不解,疏忽了行棋的战略,被阿湛趁机而入,落败。
阿湛抬头,“婶婶输了。”
秦妧失笑,正打算再来一局,却见魏妈妈的人前来禀告,说是沧州那边出了点事端,世子接到皇命,需连夜赶过去一趟。
即刻就要启程,不回府了。吃穿用度,都会由户部解决。
京师距离沧州不远不近,可来回一趟日夜兼程也要半个来月。秦妧走向门口,望着沧州的方向,面上淡然,衣袂下的十指却搅弄在一起,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昨儿闹得晚,今早没来得及照面,醒来时,裴衍已经上朝去了。
“阿湛,跟婶婶去给时寒叔叔送几身换洗的衣裳。”
阿湛立即跳下软榻,看着秦妧走向衣柜,利索地备起换洗的衣物。
未时二刻,老邵驾车疾驰,载着秦妧和阿湛追赶起已经出城的钦差队伍。
两鬓斑白的老人迎风挥起马鞭,朗声道:“咱们抄近道山路,会有些颠簸,大奶奶、小公子可要坐稳喽!”
秦妧示意阿湛扶住车壁的横栏,自己抱着个织锦包袱,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