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 这对夫妻与婆母的关系很好, 秦妧那颗悬着的心满满落了地儿, 也就安安稳稳地在客院养起胎。
时至中秋, 人盼团圆,可秦妧才刚刚来到这里,纵使会想起裴衍,也因对陌生环境的好奇,转移了不少注意力,加上府中没有子嗣、妾室的勾心斗角,耳根子极为清净,秦妧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与徐夫人闲话家常,日子倒也闲适。
然而,当新鲜褪去,空洞的寂寥便源源袭来,秦妧每晚在睡前都会跟肚子里的胎儿说说话儿,说的全都是关于裴衍的事。
婆母每月会寄来两封书信,一封是寄给徐夫人的,一封是寄给她的。
寄给她的信里,皆是细碎的家常,连素馨苑那只芙蓉鸟下了崽儿都没有落下,却唯独对裴衍的事提的很少。
秦妧无法得知裴衍是否接受了她的强行离开,甚至开始不确定,不确定裴衍是否还惦记着她这边。
他们之间仿若加固了一面青砖墙,随着时日的增长,越砌越高。
另一边。
前些日子乌烟瘴气的侯府并没有彻底消停,除了裴衍每日面无表情地上下值,其余俩子还是不让杨氏省心。
在秋桂苑静养的裴灏,只要一听母亲提起与杨歆芷的婚事就会气到哆嗦,“儿说了,那次是个误会,儿不会娶,表妹也不想嫁,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算了吧。”
杨氏气不打一处来,“芷儿的清白受损,哪还有合适的姻缘?你身为表兄,焉能坐视不理?”
对于杨歆芷的境遇,裴灏没有一点儿内疚,将被子蒙在头上,一副绝不妥协之势。
隔着被子,杨氏重重拍了一下快要气晕她的儿子,无奈地离开了秋桂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