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次,他努力睁开眼皮,眼周酸重,喉咙干涩。
梁云山早已醒来,也没敢离开,床太小,他小半个身子悬空,胳膊贴在蚊帐上睡,被咬了十几个疙瘩。
这时他正紧张地盯着陶成玉,生怕对方醉后忘了昨晚的事,突然来上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陶成玉抬手揉了手眼睛,转头瞅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时候了?”
声音有些嘶哑。
还好没有睡了不认账,梁云山心里一松,看了外面一眼,今天下雨也不好分辨,说了个大概:“辰时过半了吧。”
“糟了!鸡还没喂呢。”陶成玉挣扎着要起来。
“哎!我去喂,你歇着。”梁云山急忙按住他,却因为床太小,又半截悬空,挣扎两下后只听“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蚊帐也被拽塌了。
陶成玉:“……”
梁云山连忙爬了起来,把蚊帐撩起来,看看他有没有事。
还好竹竿子没有戳到他,只是一堆麻纱盖到了头上。
“我等下去喂鸡。”梁云山重复了一次,又迟疑地问他道,“要么杀两只给你补补吧?”
陶成玉盖在薄被里,抬起双手捂住脸:”补你个脑壳啊!又不是坐月子,快把衣服穿好。”
这一大早的视觉冲击。
哎,忘了,梁云山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翻出来自己的衣服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