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扭过头,对他说了一串英文。

单钟握紧拳头,他听不懂。

他从小没什么文化,一些生僻字都认不全认不准,更别提英文。

果然,克莱因对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继而改用中文:“这是我和芙芙的隐私。”

礼貌绅士的用语,可配合这张冷漠高傲的脸、近乎冰冷俯视的眼,莫名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仿佛在说,你配知道吗?

单钟张了张唇,身侧的双手握成拳状:“小少爷他……他还小,你不能这样。”

他想了一堆,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经历厮杀斗争,在虞芙这件事上,他仍旧是自卑的,这种自卑在另一个比他更加英俊、看起来更加优雅、如同贵族的男人面前根本无从隐藏。

先前在傅家老宅,虞芙身边是儒雅的傅远疏以及恣意的傅流野,现在虞芙身边换了别的男人,可造成的自卑感始终如一。

即使他告诉自己,他只要留在小少爷身边就可以,但他仍会大胆做白日梦,肖想一些他不该想的事。

他开始照镜子,嫌弃自己黝黑粗糙的皮肤,满是粗茧的双手,以及没什么墨水的脑子。

克莱因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

他重复着单钟的问答,句句逼问,像正室宣告主权那样,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是芙芙按着我的头不放,我也没办法,他喜欢这样。”

单钟的脸青青白白过了好几道,健阔的肩膀颤抖不止。倏地抬起的眼狠厉无比,落在克莱因手中的小毯子上。

克莱因时刻准备进入战斗状态,虽然他身受重伤,并且对方是他的天敌,但不代表他会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