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回来好不好?你掐我,我掐你多痛你就掐我多痛,别生气了。”楚子郁说着,真的牵起柏舟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柏舟没有反抗,顺从地把手掌贴在他的颈侧,垂眸深深地看着楚子郁,楚子郁也仰起脸看他,这样避无可避的目光和距离让柏舟的心很乱,他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像对待雇主一样对待楚子郁,但楚子郁总能轻易瓦解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
“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忽然想起楚子郁对他说过精神病院的事,现在说出来,不知道是在关心楚子郁,还是在说服他自己。他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地打算起来,要是能治好这个病就好了,楚子郁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本该拥有多么幸福顺遂的人生啊。
那时候,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了。他想陪楚子郁治病,等楚子郁的生活好起来,他就看着时候趁早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楚子郁对他所有的好,他记在心里,所有的坏,就当没有发生。楚子郁本来就没有义务一直对他好,和他欠楚子郁的钱和人情比起来,这点苦头算什么呢。
“你说什么?”
楚子郁却不领情,从他怀里起来,冷冷地注视他。
“您是不是生病了。”
“你不是说过我没病吗?说过的话当儿戏?柏舟,你脑子才有病!”楚子郁反唇相讥。
柏舟对上他的视线,欲言又止。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好看,长发被楚子郁扯散了,凌乱地垂在胸前,衣领遮不住满圈深红的掐痕和血肉模糊的伤口,脸色煞白,风衣外套半褪在臂弯。他知道自己很狼狈,可他不太在乎这种事,他更狼狈的样子都被楚子郁看到过了,在楚子郁面前守着尊严似乎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他大概明白了楚子郁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精神病患者能在医院和家人的压力下强行出院,怎么会承认自己真的有病?前几天在医院里,他碰巧说了句他没病,也许楚子郁真的很想听到这句话吧,怪不得就那样强吻了他。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