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道:“闭眼。”
越听:“早就闭上了。”
三秒过去。
越听回到卧室。
她现在的模样介于憔悴与柔弱之间, 就像是挖煤时划水三天,正经活没干多少,倒是划水划累了。
系统对她的要求并不苛刻, 觉得没惹出大麻烦就算是任务圆满完成:“你或许可以先洗个澡,不过我白月光还在门口等你,你要不要出门打个招呼?”
越听一愣,顾不上整理自己的狼狈,忙起身朝门口走去。
系统道:“我接下来要去跟那家游戏公司打官司,不过你应该也没什么要用得到我的地方, 算球了, 我不管了,男主都没了,剧情爱咋咋地吧。”
越听疾步后才发现, 脚底太痛了。
她走到门口,却迟迟不敢开门。
过去二十多年, 她一直保持着初生牛犊的状态,老实说没有真正畏惧过什么,做任何事都底气很足。但是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她的世界观经过大半年的摇摇欲坠后终于彻底倾倒,亲人一个个在她知道或不知道时离世,她每每一觉睡醒时心房的位置空的不像话,她知道她应该难过,可是总觉得亲人都在身边,只是看不到,彼此只是不能像以前一样面面相对,他们还用自己的方式留在自己身边,她便觉得为他们流泪就是单方面的告别这一世的亲缘情分,太过狠毒。
她死死守着自己的认知,不肯松懈,但回到过去的这三天,那个县城的灼烫夏天好像教会了她一些事。
是,她可以插科打诨过一辈子,做个永远不知道悲痛至极流泪是什么感觉的人,让自己的一生成为永不落幕的青春期,可停滞不前这四个字是一枚轻盈、杀人不见血的暗器。
如果,纪惠篱像她一样,假装那个县城就是全世界的缩影,假装自己的人生根本没有下个阶段,那她就不会辛辛苦苦徒步到溪荷,也不会上好大学,更不会成为现在这样耀眼夺目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试着回忆最后看到小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