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被她的家人抛弃了。
文斐撑着一口气走出来这么远,想的是寻一条生路,此时双腿便如灌了铅一般,迈都迈不动。
经过小花园的宫女太监们对着她们指指点点,有讥笑的声音传来。
“也没见过这么蠢的,旁人千方百计想搭上安西王府都不能,她却生生把这么大的靠山给推了出去。还有四日便是太子册封大典了,安西王府可是风光无限呢。”
“见不得别人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又多少斤两,现在后悔都晚了。”
“得罪安西王妃的,有几个有好下场了?一个刘婕妤,一个柴美人,还没让她长教训。”
“愚蠢至极……”
……
宫女们丝毫不怕得罪了程文斐,说话的声音一点没有压低,肆无忌惮。
人已经走出了很远,文斐还能听到那刺耳刻薄的声音。
玉兰平白跟着受了白眼,昨日那一锭银子带来的忠心和耐心此时也消耗光了,将文斐的手从肩膀上推开。
文斐一个趔趄,往旁边摔去,慌乱间扶住了树干,手心一阵刺痛。
抬手一看,手心被粗糙的树干划破了皮,渗出了血来,鲜红刺眼。
玉兰见状也觉得不妙,她毕竟还是主子,若是闹将出去,自己也讨不到便宜。
她揉着肩膀说,“我这肩膀都僵了,一个不小心没扶住美人。皇上不让美人随便出来,美人还是赶紧回宫吧,免得皇上看见了不喜。”
程文斐压着怒意,粗哑着嗓子,“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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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刘淑妃还沉浸在丧子之痛,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地。
太后坐在一旁,看着她抱着二皇子的衣裳哭哭啼啼。
自己何尝不想,与她那样,痛痛快快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哭,她若是服了软,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皇上为了安抚萧甫山,居然这么快就立了太子,连与她事先说一声都不曾。
若不是礼部要准备大殿仪程,自己还蒙在鼓里!
苏林从外面进来。
太后抬手示意宫人出去,问他,“赏赐送到了?”
苏林道,“送到了。刘二公子昨晚在烟柳巷荒唐了一整晚,是奴才派人去花楼把他弄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