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露不喜,“他倒是够狠心,亲爹亲兄弟亲外甥刚没了,他就算是热孝成亲,也该收敛些,竟还有心思去眠花宿柳!他也不怕惹恼了忠勇王府!”
她原以为忠勇王府会退了刘家的亲事,毕竟在前几日,自己并没有对忠勇王府搭把手,甚至还想落井下石借机除掉他们。
没成想裴弘元非但不退,还请旨让她赐婚,将婚事提前到了今日。这让她又有几分安慰。
只是刘征武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自己指望他来作助力,能成什么事?
苏林又道,“还有,宗室都只是送了贺礼过去,晚上的喜宴说是不参加了。朝臣们也纷纷效仿,礼到人不到。”
太后脸色冷了下来。
这些人是怕什么她很清楚。不就是怕再次被刺杀吗?
从年后到现在,前前后后四次刺杀都和刘府有关,京城里早已是流言四起。说刘家今年命犯太岁,甚至有道士断言,刘家气数将尽。
即便是她在深宫里,也听到了不少。
太后沉着脸往外走,“回慈宁宫。”
轿辇走到半道,她看到另一边宫道上一个蹒跚的身影,有宫女扶着。
她眯眼问,“那是谁?”
苏林瞥了一眼,“翠和宫程美人。方才见了程编修一面,向他求韩院长的画。程编修没答应。”
太后丝毫不奇怪苏林虽然身不在宫中,却能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
她冷笑了声,“想重新站起来,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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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王府。
今日是元慈郡主出阁的日子。
府里挂满了红绸子红灯笼,喜气洋洋。
比起刘府那边的冷清,忠勇王府稍微能好一些。宗亲们不敢得罪忠勇王府,冒着生命危险过来送下贺礼,寒暄一番,坚决不扎堆,各自寻了理由便走了。
留下的都是朝臣和王府属下将官。
裴弘元在议事大厅招待,便见陆辛的身影在门外闪了一下。
他出了大厅,问陆辛,“父王那里有消息传回来?”
陆辛摇摇头,“我们迟了将近一日出发,想追上不容易。从目前的踪迹来看,尚未发现异常。”
裴弘元脸色沉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