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那些油画?”

不但可以,甚至还能开个话题。

“我指的是从一楼到二楼所有的油画。”他补充。

“数、数量多。”

“嗯。”戚砚两根手指夹着扑克牌,示意他继续。

“画风迥异而且抢眼。”总之,就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李冀泽每说一句,就往床尾退几公分。

“和古董商一家有什么联系?”一个话题不够,那就两个。

“可能是古董商爱收藏油画。”

而且是个可怜的行外人,满屋子假货。

戚砚摇头,歪着身子去看他。

“或者是他们两口子,为了培养孩子的艺术细胞?”——貌似这个孩子毫无天赋。

“你看看,比如咱们屋里这幅燕子,还不如小学生画的好看。”

几秒钟后,李冀泽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中间那位巨佬的笑容愈发灿烂。

戚砚转脸去看墙上那副画,酒红色背景,和一坨……位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确实不好辨认。

刚看两眼,就被秦墨一只胳膊揽回来。“看起来你们俩相处的还不错?”

“爪子拿开。”

“也没有,就随便聊几句哈哈……”李冀泽摸摸鼻子。

他说的是实话,却不知道在秦墨听来,九分炫耀。

幸亏,有人打断了他。

“啊!!!”

“救命啊!!!”

看起来还是拿命断的。

·

等戚砚去到03号房门时,满地的血刚好蜿蜒至低矮的门槛。

他眯起眼来,望着仰面躺在地板上的男人,伸直胳膊拦住随后而来的考生,“别进去。”

“他流了这么多血……不会……”

“死了吧……”

“死、死人了!死人了!!”

两个女生直接哭出声。

“这…戚哥……”李冀泽舔舔干涩的嘴唇,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胃里波涛汹涌。“这是真、真人?”

“嗯。”是考生。

不光是普通的死者,还是十二个考生里最强壮的肌肉男。

他的死,让所有人都为之胆颤。

“怎么办,下一个会是谁……”

“是不是、根本就没人能活着出考场啊……”

戚砚没怎么听身后的讨论,绕过血迹进屋,在肌肉男身边蹲下。

他整个人仰面朝天,双眼睁圆,血液从脑后开的窟窿里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