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丫鬟走进了灵堂,她把一个很大的信封双手呈上:“贵妃娘娘,侯爷说,如果他没有回来,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
“是什么?”楚婉婉觑了觑眉接过去。
一打开信封,一叠纸便掉了下来,她弯腰捡起,竟是与云桂坊的合约,还有一张,是当初楚婉婉亲自写的转让协议。
除此之外,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
难怪这个信封这么大呢,除了这些东西,真正张渊自己写的信却是薄薄的一张纸,上头字迹潦草。
“楚婉婉,里头那些银票是云桂坊这些日子分的红利,老子一分都没有花,当然,这不是要还给你哈,你给了老子就是老子的,这是老子给你的嫁妆!
本来你出嫁,我是想给你添一份嫁妆的,但是实在是看顾寒那个龟孙不过眼,所以就没给。
但是现在我人都没了,以后不能给你撑腰了,你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所以这些产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地产、房契什么的,也在这里头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顾寒这个狗东西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你还是没话说的,你以后跟他能处就处,不能处拿着这些东西也饿不死你。
好了,就这样了,什么文绉绉的话我也说不出来,就希望你和顾寒两个人好好过吧。”
这封信写得可真是很有张渊的特色,楚婉婉仿佛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身前气急败坏地说着这些明明很暖心的话。
她不禁莞尔。
“他给你写什么了?这么好笑?”顾寒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
楚婉婉动作敏捷地将那信封藏在身后:“这是忠勇侯写给臣妾,陛下不能偷看。”
顾寒有点酸酸的:“走了就走了,还留这些东西做什么?”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走了,陛下。”楚婉婉牵着顾寒的手,仰着头,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嘴角却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
“你不看他的脸了?”顾寒问。
别说楚婉婉了,他都想看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多解气。
然而楚婉婉却道:“不看了。”
他不是说了吗?希望自己和顾寒好好过,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最要紧的是向前看,不是吗?
楚婉婉和下人们交代了张渊后事,比如下葬的日子和地点,又比如下葬的仪仗,顾寒全程站在她的身边,没有掺一句话,就这么静静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