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夏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长年累月积累的那点娇气劲儿不觉犯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刚想让人把浴袍递过来,又记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得不从舒服的浴缸里坐起来,自己去取。
浴袍很大,穿在身上快到脚踝,夏晚把衣带在腰间打了个结,慢腾腾走了出去。
青年乌黑的发湿漉漉的,还往下顺着小水珠,一双眼睛被热气熏染的潮湿柔润,眼尾绯红,可却与之前被酒水泼洒的那种潮湿感完全不同,那时候狼狈中带着锋锐,可现在却温暖又柔润。
“我没找到风筒。”夏晚仰脸,睫毛因染了湿气而更见浓密黑长,透出一股子无辜劲儿来。
霍昱轻飘飘看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说,转身进了浴室。
也不知道夏晚这个澡是怎么洗的,从浴缸一直到门口,全是湿淋淋的痕迹,像是没穿浴袍满身是水地在整间浴室跑了个来回一般。
霍昱僵了片刻,弯腰在放浴袍毛巾的柜子下层翻出风筒。
再出来时,夏晚已经换上了他准备好的衬衣和睡裤,正乖巧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等待。
“你就在厅里换了?”霍昱握着风筒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嗯。”夏晚乖巧点头,水珠打在鼻尖上,白的几乎能反光,“你刚才不是进浴室了吗,我就在这里换上了。”
霍昱抿了抿唇,沉默着将风筒递了过去。
夏晚接了风筒又没动。
他的后腰有些疼,是在帝都被邱起一把推出去撞在桌角上给碰的。
本来神经一直绷着倒没觉得怎样,可这会儿不知是精神放松还是被热水刺激的原因,撞到的那处火辣辣疼了起来。
他自己也曾在浴室照过镜子,无奈角度原因,只隐约看到一片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