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家佣匆忙来作汇报,说沈慎言在宅子院外叫门,已经派人过去按照少爷的嘱咐,与小叔叔劝过,说家里没人。
少爷住院了,老爷去美国接夫人回来,诸如此类。
沈顾坐在书桌前正在与几个保镖队长秘密商谈,听后说,“做的很好,不用管他更不许放他进来,狗逼急了才会跳墙,他尚且能守着风度,自然还没逼到最急的程度。”
佣人自然不敢干涉少爷的家事,只接受了夸奖的部分,惴惴难安地离开书房。
沈顾双手相互交叠,对几个站立在书桌对面的高壮男人们继续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唐凌在这两天内的动态追踪。”
三队的四名保镖把各种监听监控的数据做成一套详细的分析计划展示在墙面投影的挂屏间。
沈顾暂时撂开公司的事情,潜心藏在家里,也是为了分出这二十几个保镖的精力,全部投放在应对沈慎言和唐凌身上。
虽然沈顾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二者的勾结,但也无所谓,他并不需要证明什么。
唐凌或许真得通过这个叫廖强生的人渣对自己下毒手。
从沈顾给他的那张金卡的消费流水可以看出,唐凌连日陆续从卡里划走了五十几万,而姓廖的刚从牢里出来家底一穷二白,却能夜夜笙歌。
暗中联系有目共睹。
唐凌必然拿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接下来廖强生买的东西就很有意思。
隔水帆布,各式菜刀,长绳,榨汁机以及工业强硫酸。
若说这些东西想往他沈顾身上招呼,恐怕不可能。
唐凌现在八成早认为沈顾昏迷不醒得住在icu呢。
那么这个世界上大概还有一个人最值得唐凌冒险行凶。
厉学。
这个把他亲自送进监狱的大混蛋。
沈顾与经验老道的保镖们互相推测,唐凌下一个的动手的目标百分之八十占厉学。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沈顾自从不想弄死厉学,转为经济打压后。
曾经耳鬓厮磨的一对儿小情侣居然进阶到互相厮杀的地步。
真是天道好轮回。
沈顾指了几个位置,都是厉学最近常出席的场所,无非是厉家的商业办公室大楼,各种高档会所,以及包养的小情儿家。
尤其最近他新看上的一个美味多汁的男大学生,正玩得带劲,无论多晚都会驾车过去磨一磨春光。
沈顾几人预估若是动手,也差不多选这个窃遇偷香的地方。
记得上次看见唐凌,沈顾多少记忆犹新,监狱对唐凌的改造相当彻底,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撒娇的小机灵了,更多的是洗精伐髓般的丧气,仿佛随时能回口咬人的阴狠。
不由朝保镖们说道,“既然唐凌起了杀心,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劈开一条道叫他能顺利靠近厉学。”
他肯定会出点力。
毕竟厉学与唐凌亏欠他两条腿的债,是时候该一笔勾销了。
何况厉学是沈慎言的狗腿子,他更要打狗给沈慎言瞧瞧。
议事完毕,保镖们陆续从沈家宅子的后门离开。
沈顾拿定主意后情绪很好,纵着轮椅满家找唐软的踪迹,若不是咕咕老远听见轮椅动静警戒性哇哇乱叫,他还不知道唐软正窝在二楼的阳台,拉紧窗帘靠着一堆松软靠枕折纸花。
都说狗忠心护主,咕咕这只吃里扒外的狗崽子,每次对他都格外不屑。
白给它吃那么多进口狗粮。
沈顾进屋,唐软的身躯半遮掩在素色的窗帘之内。
沈顾安静地看。
窗帘剪影朦胧,一具身影,一双巧手,一朵朵层次叠累的纸花在徐徐绽放。
唐软被这痴痴的目光缠了近一个小时,面颊因阳光晒出红晕,拉开帘子问,“你都没事可干吗?”
一生气,嘴角微痛,前天被沈顾亲到差点断气,梦中以为泰山压在身上。
差点殁,全剧终。
沈顾单臂斜靠在扶手,单掌托着半张俊美丰仪的面颊,朗声说,“软软,我饿了。”
唐软没好气极了,“不是才吃了早饭?”
“我饿了,给我做饭吃。”
沈顾的不依不饶颇显无赖。
唐软赤脚从飘窗走下地,窗帘流水一般从他肩膀滑落,咕咕随后紧跟不放,使劲用小尖牙叼住他的宽松裤腿。
从沈顾的轮椅旁路过,仿佛没瞧见这个人。
沈顾转了方向,一直跟在后面,不停说,“软软,我饿了。”
管管我的眼神与咕咕如出一辙。
从二楼上了三楼,又搭乘室内电梯下一楼。
不知姓沈的喊腻了没,反正唐软已经是面红耳赤,某人仿佛被饿死鬼投胎,连智商也渐低。
若不是想搞清楚书中世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剧情,他早离开了。
沈顾一路制造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软软,我饿了。”语气语调都与平常无异,只是平添了些许撒娇。
沈顾只适合冷漠矜贵,哪里适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