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自己的话,后座的年轻人用手抓着皱巴巴的袖口,轻声开口:“阮哥,我下次不会了。”
阮天杰听到于白青冷哼了一声。
说来也有些奇怪,在接到他打的电话,了解完现场的情况后。老于很快就根据机车离开的路线定位了工业区附近的这个菜市场。他们带着人马赶到现场,果然将这帮人抓了个正着。
在赶来的路上,他曾好奇地问于白青:“你怎么知道小晚会躲来这里?”
于白青半天没有吭声,只是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休息。
直到警车驶入这片废旧而又破烂的空地,他转头看向林立在车窗外的工厂烟囱头,才淡淡道:“我在这里捡到的他。”
那是于白青头一次实践他在课堂上学到的侦查技巧。
在遇到小瞎子几次之后,他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小瞎子的行踪。通过各种细微的线索,最后成功定位到了这里。
每次在市区弄到钱,小瞎子都会独自返回这座地处工业区的偏僻菜市场,将手中的钱分给毛坯房里那几个同样无家可归的小孩。
有一次,小瞎子还在玩具店里花一百多块买了盒娃娃,趁着深更半夜放在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的快递点门口。
等小瞎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他走上前拿起玩具盒,发现盒子上贴了个贴纸,贴纸上写着一串门牌号和一句歪歪扭扭的小字:
【祝早早妹妹生日快乐。应晚。】
他那时候才知道,小瞎子姓应,是有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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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瞥了坐在身旁的灰背好几眼。自从上了警车,灰背哥就一直坐在座位上怔怔地发着呆。
悄悄地往右挪了挪,确认车里的警察没有察觉,他在灰背的手心里写字:【怎么了?】
灰背似乎仍然处于巨大的震惊中,他没有回应阿布,只是一直紧皱着眉头。
散落的记忆碎片接踵而至,刚才那名警察的身影和脑海里的一个故人逐渐重合。
一模一样的长相,同样凌厉的眼神,身影也和那人持枪时一样端正挺拔。
是一个可敬的灵魂。
那是他和知更鸟搭档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潜入南美洲的基地当卧底,拿到“红尾鱼”在萨瓦尔海峡罂|粟种植园区的具体地点。
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个天寒地冻的下雪天。
窗外响起密集枪声,那个男人备受酷刑折磨,被反绑双手满身是血地吊在地牢的墙上。
“听到了吗?你的同伴已经来了。”戴着鱼头面具的中年男人说,“把警方的下一步计划告诉我们,我们撤退,放他们进来救你。”
脱水的嘴唇起了皮,即使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男人仍然微微张开唇,对着面前这群人说出那句重复过无数次的话:“不......”
“......杀了我。”
……
“你听说了吗?小维昨晚不小心把那个条子放跑了。山先生现在勃然大怒,正在内堂罚他呢。”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隔壁桌的黑人少年悄声告诉他。
种植园背后的独栋小院。
绣满红色金鱼纹路的和式屏风挡在空旷的正厅前,阴冷的实木地板上跪着一名全身汗湿的青年。青年光|裸着白皙的后背,嘴里紧紧咬着一条毛巾。
戴着面具的男人脱下防弹衣,踱步走到了青年背后。他站在暗处,面具后的视线注射着青年暴露在灯光下的修长后颈,像是在观赏什么绝佳的艺术品。
男人从腰间拿出手|枪,冰冷枪口顺着青年的脊背逐渐往下,抵上了青年的尾椎:“如果我打中这里,你不会死,只会成为一个无法走路的残废,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想试试吗?”
青年的睫毛微微一颤,紧闭着双眼没有吭声。
背后的男人戏谑地笑起来,接着放下手中的枪,拿起桌上的电击棒,对着青年肩胛骨处的位置缓缓按了下去。
“唔——”
青年在昏黄的灯光下仰起脖颈。
他在极度的痛苦中生生咬破下唇,殷红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顷刻间便染湿了齿间的柔软。
白皙的肌肤上刻下两道红痕,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鸟,在后背挥展开了他的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感谢追更!!明天下班回来我疯狂开码!
大家还记得晚晚背上的伤吗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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