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轻轻地,敷上浮着红云的双颊。

顾怜却蹙了眉,仿佛很是焦躁难耐,抬手来推。

“不要这个。”

“别闹。”

“难受……要死了……”

这人躲着她手里的帕子,却直往她身上挨。

她坐在床沿边,他纵然软弱无力,也知道像飞蛾驱着火一样,向着她来。顷刻间,半个身子都躺在了她的腿上。

他仰面望着她,眼里含着泪。

喘息灼热,隔着衣裙,也像能烫到她的身上。

许清焰屏了屏息。

“你死不了的。”

“难受……”

“酒里不是毒药。”

她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声。

“是情药。”

齐王的野心,她是有数的。

连同被举荐入宫的沈兰溪,也是存了些在她枕边安插一个人,相机而动的心思。

于他们而言,假使沈兰溪能诞下一女半子,身份贵重,在她身边地位稳固,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

她明知其中利害,向来很少去他宫中,更从不过夜。

先前有坠崖遇险一事做幌子,她借口伤势未愈,无心此事,也还算说得过去。

但自从一念之差,救了顾怜,宫中人人传言,她待他乃是盛宠,隐隐有冠绝后宫之势。

如此情境下,沈兰溪和他背后的人,自然再难坐得住。

那一壶掺了情药的酒,是给她的。

席间太后似乎随口提起,劝她散席后去沈兰溪宫里坐坐,也是早有谋划的。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顾怜会突然现身,将那壶酒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