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陛下真信了您与她有苟且,哪还须审,直接发落就是了。陛下心里是有您的,没准这会儿正暗自懊悔呢。”
顾怜垂眼望着地上,只回想起她昨日的样子。
那样阴沉,冷淡,带着掩不去的怒容,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硬邦邦地砸在人身上。
那也叫心里有他吗。
罢了,她大约只不耐烦,他一个小小的贵人,依附于她生存的男子,如猫狗一般,哪来的胆量与她置气。
本来,他也并不是她夫郎。
眼前如意还在继续说。
“陛下当惯了九五之尊,必然是拉不下脸面的,公子您又何苦倔强呢。您这会儿回去,向她低个头,认个错,说几句软话,奴就不信她不心软。”
“她不会的。”
“哎呀,公子!”
“我们这位陛下,何时是儿女情长的人了。”
顾怜只低头笑了笑。
“无妨,便如昨日所说,从今往后,我只当是攀附于她,求荣华富贵。不会再想别的事了。”
“您分明不是这样的。”
“如何不是。我最初便引诱于她,败坏伦常,人人唾弃,我何时干净过了。”
“这……”
如意急得涨红了脸。
“您做什么偏要这样说自己呀。”
他抬眼,望着天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早升的明月,从桐花台的瓦顶后面爬上来。
“如意。”他道,“你猜这一次,引我与姜雁相遇,想害我的是谁?”
“不是沈君与萧昭仪吗。”
“他们背后呢?”
“这,这奴哪儿猜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