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看不破罢了。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有事的。”

他最终还是换了一副温和笑意,安慰自己的小侍人。

“齐王权势虽大,身为亲王,却也不能插手后宫事。你瞧上一次,她又是逼我饮下掺有情药的酒,又是命人将我引去颍川王的住处。归根到底,还不是要借宫规,才能陷害于我。”

“公子!”

“即便她再如何记恨我也好,一时半刻的,想要我死,还没有那么容易。依我看,这齐王也并非多可怕。”

“您……”

如意听得气结,偏又嘴笨说不过他。

焦急半晌,狠狠一跺脚。

“奴实在不懂,您怎么就非得和陛下赌那一口气呀!”

“我没有。”

“还没有呢,陛下气性大也就罢了,您也陪着她胡闹。您总说奴年纪还小,但奴也懂得,妻夫之间,哪有这样针尖对麦芒,一步也不退的?”

顾怜忽地怔了怔。

妻夫。

他和许清焰之间,也配得上这两个字吗?

在这宫中,只有那空悬的君后之位,才称得上是她的夫郎。饶是如此,也是君臣之礼在先,妻夫之情在后,事事须以她为天,不得违逆。

而至于旁人,就更是她脚边的尘埃,不过是为皇家生儿育女的容器罢了。

他如何敢称,是她的夫。

又是哪里来的脸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样骄纵、刚烈,半分委屈也不肯受,当面与她顶撞。

果然,是他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顾怜低下头,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眶却又有些泛潮。

如意见他难受,也急忙放轻了音调,只苦口婆心地劝。

“公子,奴都打听过了,那姜雁一直被关在僻静处,听说今日还是苏总管亲自去问话的呢。”

“这与我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