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焰只淡淡一笑。

“他一个后宫男子, 又正是需要静养, 安胎的时候,拿这些事去扰他做什么。”

“陛下说的是。”

“再说了,便是让他知道,他也帮不上忙,又何苦去吓唬他。”

苏长安觑着她云淡风轻的面容,识相地转了话头。

“话说回来,今日颍川王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提及此事,许清焰也不由得好笑。

近来,她先是给顾怜晋了位份,又让他有了身孕。

尽管借着前番之事,假意罚了他一个禁足,但她明里暗里对他的照拂,和在意,是合宫上下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瞧见的。

因此,颍川王心里颇为忐忑。

她自认为,先前贸然道出姜雁一事,平白在二人之间添了龃龉,险些将顾怜,这位头胎皇嗣的父亲,给害了。

她自觉当了一回小人,很是对许清焰不起。

为了这,此后再见面时,连性子都不如从前活泼了,神色间总透着些歉疚,且诚惶诚恐。

其实许清焰心里,是并不计较的。

颍川王当日,之所以道出此事,乃是为了避免她不明就里,将姜雁指婚给皇子,酿出不必要的祸事。此举并非出于坏心。

何况,她与顾怜之间,若无此事,倒未必能有今日亲密。

因此,她委实是不打算多加责怪。

不过误打误撞,也平添了一些好处。

也不知是出于犯错之后,对她的畏惧,还是因为她的宽宏大量,对她格外感佩。总之,她要与对方谈的事,比她预想中还要更顺利。

如今,对方已经可以称为她的助力了。

与齐王抗衡的助力。

“陛下。”苏长安在身旁低声道,“奴婢没想到,颍川王竟会答应得这样痛快。”

“哦?说说你的看法。”

“她常年闲云野鹤,逍遥惯了。奴婢还以为,要颇费一些周章,才能说得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