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一句有些乏了,各人很识相地纷纷告罪起身,各自散去。

许清焰来时,是与顾怜一同来的,走时也一道。

因为他孕中身子不便,特意用的软轿。

这一夜在人前,她与他的话少,不似平日能够嘘寒问暖。刚进轿中坐定,她便握了握他的手。

“坐了许久,有没有累着?”

明明是盛夏里,最热的时候,顾怜的手却无端地有些凉。

他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臣侍不累。”

她瞧着,却总觉得他眉宇间,疲倦得厉害。

“是朕不好,不该让你坐在那儿,听他们说些无聊闲话。”

她捧过他的手,呵了几口热气,又将人揽进怀里。

“往后这等场面,朕都说你身子不适,安心养胎,再也不去了。”

顾怜倚在她的怀里。

他任由她搂着,毫不反抗,却也不迎合,只是将头靠在她肩上,长发柔软地垂落下来。

眼睫也低垂着,并不抬头看她。

一句话不说,像个木头人。

许清焰终于确定,这人是不对劲的。

“怎么了?”

她俯下身去,拨开他鬓边碎发,仔细看他。

“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

“没有,陛下不必多虑。”

“那是出什么事了,你同朕说。”

“真的没有。”

他眼神微微闪烁着,躲避着她的目光。